色拉寺——寻找马头明王（马头金刚）的渊源（二）

马头明王的来历

马头明王是早期印度佛教的本尊，也是护法神。关于这位神灵的缘起，在《莲花生大师本生传》里面，有这么一段神话故事。

相传，在古印度，有个名叫集域边的国家，王子名叫高乌嘎拉，他和他的仆人扎玛德瓦结伴，拜一位高僧为上师修习佛法，取法名为塔巴那波，受了比丘戒。塔巴那波修行不诚，对佛法产生了怀疑，心生恶念，走火入魔，赶走了他的上师，陷害潜心学法的仆人。结果他的仆人修成了正果，塔巴那波却变成了一个迷恋五欲的狂徒。他“变本加厉走邪路，戕杀无辜施暴虐，掘墓食尸逞凶顽，剥取人皮为衣衫，饲养鹰隼与獒犬”，由一个奉佛守戒的比丘，变成了十恶不赦的祸首。不久，塔巴那波一命呜呼，离开人世，进入地狱，但他罪恶的生涯并没有结束。五百辈转生为黑狼，五百辈投胎为恶狗，五百辈变成食人肉的秃鹰，五百辈变成嗜血的大毒蜂，生死轮回八万年，最后投胎转世成了恶鬼罗刹国的大魔头，名字叫马章如扎。

马章如扎比他的前世更加疯狂和凶暴，统帅无数的罗刹和妖魔，向天神、佛法和人类开战。他坐镇喜马拉雅山顶的烂头城，把须弥山放在指尖上玩得团团转，天上地下都听到他疯狂的吼叫，把南瞻部洲推进苦难的深渊。

这时候释迦牟尼已经成佛，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恶魔马章如扎毁灭世界。他和无量光佛一起，决定派观音菩萨和度母女神，去执行征服魔头马章如扎的任务。观音菩萨变成马头金刚，度母女神变成金刚亥母，来到喜马拉雅山之巅，男神女神演示了优美动人的九种舞姿，迷住了魔头马章如扎，马头金刚趁机钻进了他的体内，从他的头顶伸出一个马头；金刚亥母趁机钻进魔妃的体内，从她的头顶伸出一个猪头，男神女神在恶魔的体内显示神变的法力，不断把自己的身体扩张，魔王和魔妃的身体快要绷裂成碎片了，马头叫了六次，猪头叫了五次，马章如扎实在忍受不了，只好乖乖地投降，皈依了佛法。这样，佛祖降伏了魔王，佛法降伏了外道，南瞻部洲铲除了毁灭生灵的恶魔。观音菩萨变成的马头明王，度母女神变成的金刚亥母，成了佛教最具威力的神灵，而马章如扎变成了十恶不赦的邪魔的化身。直到现在，西藏各地的跳神场上，要出现一个由神灵斩杀的妖怪，藏语叫“灵嘎”，据说就是马章如扎的化身，有的地方直接叫“魔鬼马章”，或者叫“如扎那波”。

色拉寺的马头明王神像

色拉寺护法神殿的马头明王神像，是15世纪中期由佛教高僧贡罗•仁青森格大师主持塑造的。他出生于后藏拉堆强地方一个旧密法家庭，世代修习马头金刚密法。仁青森格年轻时来到前藏，拜藏传佛教格鲁派祖师宗喀巴为师，广学显密二法。宗喀巴大师圆寂后，他又投师根敦珠巴和色拉寺创建者大慈法王释迦益西门下，成为格鲁派声誉最为卓著的博学高僧。

贡罗•仁青森格长时间担任哲蚌寺的讲经师，寺院有一些人不服，恶意中伤他，使他非常苦恼和气愤。有一天，他受到极大的刺激，愤然离开哲蚌寺，朝色拉寺走去，一边走，一边念着大慈法王的名字。一百多位仰慕他的僧人，紧紧追随在他的身后。对于这位佛学大师的到来，色拉寺全寺上下极为高兴和兴奋，当即召开了全寺僧众大会表示欢迎，把他推到首席就座。人们建议他留在色拉寺，在这里创建自己的僧院，授徒传法。仁青森格接受了这个建议，在色拉寺创建了著名的“切巴扎仓”，意思是“出走者僧院”。他为色拉寺做出了极大的贡献，被尊为“色拉滚钦”，意思是色拉寺至高无上的学者。再说贡罗•仁青森格大师创建了“切巴扎仓”僧院以后，一直想请一位法力无边、神通广大的护法神，来护卫僧众的安宁和佛法的延续。刚好这个时候，父亲从后藏家乡，送来一尊祖传的供奉了几百年的马头明王圣像，还有一柄古老的三棱金刚橛，这是马头明王无坚不摧的武器。父亲说：“你和这尊圣像、这柄金刚橛不可分离！”贡罗•仁青森格非常高兴，认为这是一个极好的契机，最佳的预兆，决定奉马头明王为护法神，着手建造马头明王神殿。

在切巴扎仓僧院附近，有一处古老的天葬场，长着一株枝叶繁茂的红果树，大师每次转经路过时，红果树常常牵绊他的衣袍。有一天，他甚至看见一只红色的乌鸦，隐没进红果树丛，接着从树丛里，显现出一位三头六臂、拥抱明妃的马头明王形象，明王还发出咴咴的马鸣之声，响彻四方，震动大地。于是，大师赶紧脱下自己的法衣，覆盖在红果树上。接着以这棵神树为骨干，以家传的马头明王圣像为样板，塑造了一尊身躯庞大的马头明王巨像。他把家传的圣像，装藏在神像腹内，使他变得无比威猛和灵验。这尊马头明王三头六臂，居中的脸是红色的，左边的脸是蓝色的，右边脸是白色的，头顶有一绿色马头，张着血盆大口，圆睁三只眼睛。面部表情十分凶恶，总是怒气冲冲的样子。头戴五骷髅冠，身穿虎皮裙。他有六只手，每只手都紧握法器，中间的双手紧紧搂抱明妃多吉帕姆（金刚亥母），她和他曾经并肩作战，降伏了大魔头马章如扎。他的右手高举金刚橛降魔杵，好像要随时征服顽敌。他的左腿伸直，右腿弯曲，威风凛凛地站在彩云和火焰之中。那柄神奇古老的金刚橛，就珍藏在马头明王像旁，每年藏历十二月二十七日展示出来，供广大僧俗信徒瞻仰和膜拜，这就是一年一度的“金刚橛朝拜节”。

马头金刚也叫马头明王、马头观音，梵名何耶揭梨婆，胎藏界观音院之一尊，六观音之一。以配止观所说六观音之师子无畏观音，为畜生道之教主，是无量寿之忿怒身，以观音为自性身，以马置于头，故曰马头观音，亦曰马大士。为大忿怒威猛摧伏之形，故称马头明王，乃五部明王中莲华部之明王也，如转轮圣王之宝马驰驱四方而威伏之，表跋涉生死大海摧伏四魔之大威势力精进力也，又啖食无明重障之意。

马头明王一面表示空性，二臂表示智悲双运，三目圆睁表示降伏三界恶魔，獠牙可怖势态表示具有众生无明业障，摧破诸恐怖而现形。右手持骷髅宝杖表示灭伏一切魑魅之恶业，左手以期克印表示除断一切恶障。头戴五骷髅冠表示五佛性能，双足右屈左伸表示降伏烦恼、蕴、天子、死等四魔之意。马头明王的主要功德为：降伏罗刹、鬼神、天龙八部之一切魔障，消无明业障、瘟疫、病苦，免一切恶咒邪法等。修持此本尊法，可获无痛苦之大乐空性成就果位。诸本尊中唯有马头明王在发际上有一或三个马头。此表征为啖食一切众生无明罪障，摧破诸恐而现之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