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我”之不同——皆因思考
“你”与“我”之不同——皆因思考
我很喜欢欧阳修的《朋党论》,它是欧阳修最好的文章之一,也是古文运动中最好的文章之一,我也因其韵律优美且有回味并常诵之以为乐,“臣闻朋党之说,自古有之,惟幸人君辨其君子小人而已。大凡君子与君子,以同道为朋;小人与小人,以同利为朋;此自然之理也。然臣谓小人无朋,惟君子则有之,其故何哉?小人所好者,利禄也;所贪者,货财也。当其同利之时,暂相党引以为朋者,伪也;及其见利而争先,或利尽而交疏,甚者反相戕害,虽其兄弟亲戚,不能相保;故臣谓小人无朋,其暂为朋者,伪也。君子则不然,所守者道义,所引者忠信,所惜者名节;以之修身,则同道而相益;以之事国,则同心而共济,始终如一,此君子之朋也。故人君者,但当退小人之伪朋,用君子之真朋,则天下治矣……”
史有记载:宋仁宗时,以范仲淹为首包括欧阳修、尹洙、余靖等人推行改革新政,被政敌诬为“党人”、“仲淹朋党”。在“仲淹朋党”正遭贬谪时,欧阳修写了《朋党论》上书仁宗赵祯。
数百年后,大清王朝的雍正皇帝读到了欧阳修的《朋党论》。这位暴虐的君主赫然震怒。他撰写了所谓《御制朋党论》,对欧阳修大加挞伐。雍正皇帝认为欧阳修此文破坏了天尊地卑的君臣之分,“不能与君同好恶。上下之情揆,尊卑之分逆,则皆朋党之习为之害也。”他声称:假如欧阳修活在今天而发此言论,“朕必诛之以正其惑世之罪!”
赵祯、胤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我指的是人格、天性。这一事实再一次证明,帝王们的人格与天性包括个人喜好,都是一个国家治理和政治倾向的重要因素——而在帝王这个圈子里,不管是仁厚如赵祯者,还是酷虐如胤祯者,还有那个喜欢梨园盛于天下的唐明皇和爱好诗词歌赋胜于批阅奏章的李后主,管理国家,依恃于统治者的人格与天性,是不可靠的!而中国的文人们,个个都在做着“兼济天下”的苦斗与美梦,这或许就是中国文化传统的根性与宿命。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中国的文人真是没有理解“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哲学方略!
回来再说身边小事,其实"你""我"之不同皆因不一样的认识和理解,其实这都是来自于不同(脑海)领域和背景下的不同思考。我在卧室采光最好的地方放了个布榻,它每天都在阳光的照耀下懒洋洋得待着,看起来都是被晒得胖胖得可爱样子。懒在里面其实该是件很惬意的事,而我常常陷入的却是很深刻和沉闷的思考……一个喜欢写字的人可能都不容易快乐吧?!布榻下是个暗柜,我将儿时的琴谱和自己喜欢的一些书籍字画放置于此,便就自以为是坐拥了几朝几代、学贯中西的文明了,一边有获得半杯水的欣喜一边又有只能“取一瓢饮”的对另一个半杯的感慨!
有一天我又晒它们的时候看到了一本毕加索的画集,说实话看这本书的时候我还真是完全看不懂油画的,那是我从青岛带来的,都不知家里是先有了我还是先有了它。这一整套的画集都是欧洲文艺复兴后的画家之作,书的背面写了一行毕加索的箴言:“整个世界展现在我们面前,期待着我们去创造而不是重复。”其实思考就是一个创造的过程吧,付出点痛苦做代价又何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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